第089章 第 8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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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9章 第 89 章
這場考試, 不止是考生們關註，京城所有人都盯著呢。宋彥考第三，白望昇比宋彥本人都早知道。今年他有不少學生下場, 唯有宋彥考得最好。得到消息後，他師兄曾凡就讓他把宋彥叫過去。
先前曾凡指導過宋彥，也算半個師傅, 如今宋彥考得不錯, 曾凡和白先生都對他生出更高期望。若是宋彥能在殿試上嶄露頭角，不管是對白望昇、曾凡，還是長峰書院, 都大有益處。
殿試非同小可, 不止是寫文章那麽簡單, 更重要的是揣摩聖意。曾凡做了一輩子官，對皇帝的了解自然要比宋彥這個來京城沒多久的人清楚。是以, 成績剛出來兩位年過半百的師兄弟, 就迫不及待地要對宋彥進行特殊指導。
徐外公沒和外孫吃上飯，宋彥和白先生走了。殿試前這段日子裏, 宋彥早出晚歸, 甚至比之前更忙，日日都要去曾先生家裏。
四月二日終於迎來最終考試——殿試。這日清晨宋彥像往常一樣出門，日落後歸家, 李嬸子見他回來, 還跟他打招呼：“宋舉人回來了。”沒人知道他剛經歷一場決定前途的考試。
林青站在門口笑盈盈地看著他：“回來了！”
宋彥勾起嘴角，快步進院，牽起她的手, 本該溫熱的手指此時卻泛著涼意。“等了很久？”
“沒多久，一會兒而已。”林青捏捏攥著自己的寬大手掌, “累了吧，我燉了人參雞湯，等會兒你多喝點。”
宋彥把身子靠過去，貼在林青耳邊道：“你是在暗示為夫什麽嗎？”
溫熱的呼吸噴在耳朵上，林青只覺得半邊臉又癢又麻，連帶著心跳都快了。她瞪了一眼男人：“雞湯別喝了，吃蘿蔔吧，降火。”
宋彥低聲笑起來，在開門進屋前，快速在她嘴上啄了下，然後又惹來林青一記白眼。
兩個小的正在飯桌前等著，見兩人回來，林崢跑過來撲到宋彥懷裏。“姐夫，你考得好不好？”
“剛才怎麽跟你說的，這麽快就忘了？”林冬叉腰，都說了不準問不準問，轉頭就忘，怎麽這麽氣人。
“嘿嘿，我忍不住嘛。”林崢討好地看向二姐，“這是自家姐夫又不是外人，要是換做別人我還不問呢。”
宋彥捏捏林崢的臉頰，“還不錯。”林崢這小肉臉又滑又嫩，是真好捏，難怪媳婦總愛捏他臉蛋。
“太好了。”林崢拽他到桌邊，“大姐說你很辛苦，做了很多好吃的。”
一桌子菜，都是他喜歡吃的，宋彥脫掉外衣、洗完手坐到桌邊。一大兩小都看著他不動筷子。
宋彥拿起筷子，夾了一塊魚放進林青碗裏：“辛苦了！”然後又給林崢和林冬分別夾了菜。
林青把一碗參雞湯端給他，宋彥眉眼彎彎，意有所指道：“絕不辜負娘子的好意！”
不知是不是人參吃多了，夜裏宋彥生龍活虎，折騰到半夜方才停歇。第二天清早林青感覺身邊有窸窸窣窣聲，她翻了個身卻不想睜眼。
宋彥走過來親了親她，“繼續睡吧，我送他們兩個上學。”
“嗯。”林青小聲嘟囔了句，便又睡過去。等她再次醒來，太陽已經高高掛起，家中空無一人。
堂屋桌上有一張紙，宋彥留的，飯在鍋裏溫著，而他要去與幾位好友小聚。林青把紙折起來，向廚房走去。昨日剛考完，今日就出去呼朋喚友。人生最後一場考試結束，宋彥都輕松了，要知道以前他很少出去會朋友。
殿試的成績在三天後公布，這一日新科狀元要帶領進士們打馬游街，因為心中有某種期待，林青也去宮外大街湊了個熱鬧。
三年才有一次的盛況，自然是熱鬧非凡。街道兩邊茶樓飯館裏最好的位置都被定了出去。像林青之流不舍得花銀子的只能在街邊隨便找個位置。林青找到一處站得高、看得遠的臺階。
不多時，前方傳來鼓樂聲，林青翹腳往那邊看。隊伍越來越近，她心跳也越來越快，待能看清馬上之人時，她的心幾乎要跳到嗓子眼了。
遺憾的是為首身穿紅袍、帽插宮花、騎著高頭駿馬的男子並不是宋彥，他身後的兩人也不是。也就是說宋彥並未考進前三，狀元、榜眼、探花都與他無緣。
林青略有些失望，但很快她就在三人後面看見了宋彥。他胸前帶著綢緞做的紅花，騎在一匹棗紅馬上。
宋彥清瘦俊朗、身姿挺拔，嘴角掛著淺淺的笑，樣貌看上去竟比前面三鼎甲都要惹人註目。林青在人群後對他晃手，宋彥看過來，而後粲然一笑。
這一笑不知勾去了多少姑娘的魂兒，林青呼吸一滯，捂住狂跳的心和發燙的臉，與騎馬緩行的宋彥隔著人群深情相望。宋彥在看自己媳婦，但旁人不知啊，愛幻想的姑娘們以為俊郎君看的正是自己。
人群中霎時傳出驚呼，然後數不清的帕子、香囊、鮮花等丟向宋彥，居然有人激動地把手裏的果子扔了過去，宋彥躲避不急，被紅彤彤的蘋果砸了個正著。
林青：“……”太瘋狂了。
宋彥不得不勒馬往中間靠，等他再次回頭，林青早已淹沒在高舉的手臂之後，看不見了蹤影。
前頭的三人頻回頭，狀元郎笑道：“今日宋賢弟風光無二，我等都要甘拜下風。”
探花郎顧遠騫道：“宋賢弟豐神俊朗，姑娘們一見傾心，顧某自愧不如。”
走在第二位的人道：“我倆也就算了，顧賢弟你這模樣可不比宋彥差，也該擲果盈車才對，你可不能被他比下去。”
本屆狀元與榜眼年紀稍長，均在三十以上，尤其是狀元郎留著小胡子，這年紀對姑娘沒有多大吸引力，這麽多青年才俊、俊俏郎君，誰還看老男人。兩人倒是有自知之明。
顧遠騫自謙道：“我與宋彥比還差得遠呢。”
三人游街還不忘調侃自己，宋彥無奈：“我只是多看了一眼內子。”怎麽旁人那麽大反應？
“你成親了？”最前頭的兩人詫異，據他們所知本屆進士中宋彥年紀最小，這麽小居然成親了，怎麽不等等待價而沽呢？
顧遠騫：“這個我可以作證，宋彥確實早有佳人相伴。”
狀元：“宋賢弟人生得意。”
榜眼：“我等羨慕之至。”
探花：“顧某需向賢弟看齊。”
三人面帶微笑，頻頻向兩側拱手，嘴上卻沒閑著，閑聊了一路，調侃了宋彥半程。
林青追了幾步被人群擋住過不去，只好遠遠看著宋彥走遠。待游街隊伍過去，人群逐漸散了。
就聽有人說：“那人長得可真俊，還對我笑，我把果子扔給他，可惜沒接住，哎！”
林青：“……”哎什麽哎呀，若是宋彥頭上有包，一定就是你這個胖丫頭砸的。那是對你笑嗎？那是對你身後的我笑。剛剛要不是這身板能把她裝下的胖丫頭上躥下跳，她也不至於就看了宋彥幾眼。林青腹誹，對遠去的胖丫頭做了個鬼臉。
看也看完了，宋彥沒那麽快回去，林青只好自己慢慢往回溜達，路上行人大都在談論剛剛的游街。
“探花郎模樣不錯，比狀元和第二名都年輕。”
“還是他們後頭那個最好看，那一笑，唉吆，也不知成親了沒有？”
有人道：“怎地？你還想嫁給進士老爺不成？”
“別想了，這些人尤其是前頭那幾個，沒成親的早被人盯上了，哪有咱們平頭百姓的份兒。”
“可不是，我聽說每次都有貴人從這些人中選婿，那幾個好看的，說不定早就被定下了。”
……
林青聽了一路亂七八糟的，對學問什麽的平常人不懂，也就能從樣貌上品頭論足。她也不在意，雇了馬車回家等宋彥。
游街後，宋彥沒來得及回家，就被白先生派人叫了去。白望昇與曾凡看見宋彥都齊齊嘆氣。
宋彥以為自己沒考好，讓他們失望了，他躬身致歉：“是宋彥學疏才淺，讓兩位先生失望了。”
白望昇擺擺手，“不關你的事。”
曾凡嘆氣道：“本來探花該是你的，只因你成了親，便把你和顧遠騫換了位置。”
“為何？”宋彥詫異，這和他成親有何關系？
曾凡嘆氣道：“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，探花不但要學問好，還需長相俊逸，你的樣貌自然是不差，只是還有個不可說的事兒，那便是中了探花之人大多會被朝中官員招為女婿。”而且都是朝中重臣。
其實這並不奇怪，能夠進前三甲的人，意味著會被重用，仕途不可限量，被人拉攏是很正常的事，而任何關系都不如姻親可靠。
狀元和榜眼才學擺在那，陛下都肯定了他們的才能，沒人敢動歪心思。宋彥與顧遠騫只一名之差，誰上誰下並無大影響。而對某些人來說，未婚的顧遠騫卻要比已成親的宋彥更符合探花的位置。
宋彥聽後久久無言，自己竟因為成親而被擠了下去，他是二甲第一名，雖然只有一名之差，但二甲與一甲在機會上有大不同。
白望昇怕他心裏不好受，安慰道：“你也不要太過在意，你雖落下一名，也可進翰林院，只要肯努力機會是一樣的。”
宋彥心想那能一樣嘛，顧遠騫進翰林院是正七品編修，而他只能是從七品，起點就低了一級。
顧遠騫是要被人嫁女兒嗎？宋彥瞇了瞇眼，笑著道：“多謝先生告知，遠騫兄學識淵博，他得探花實至名歸，我等日後同朝為官，當相互督促學習。不知兩位老師對他可否了解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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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場考試, 不止是考生們關註，京城所有人都盯著呢。宋彥考第三，白望昇比宋彥本人都早知道。今年他有不少學生下場, 唯有宋彥考得最好。得到消息後，他師兄曾凡就讓他把宋彥叫過去。
先前曾凡指導過宋彥，也算半個師傅, 如今宋彥考得不錯, 曾凡和白先生都對他生出更高期望。若是宋彥能在殿試上嶄露頭角，不管是對白望昇、曾凡，還是長峰書院, 都大有益處。
殿試非同小可, 不止是寫文章那麽簡單, 更重要的是揣摩聖意。曾凡做了一輩子官，對皇帝的了解自然要比宋彥這個來京城沒多久的人清楚。是以, 成績剛出來兩位年過半百的師兄弟, 就迫不及待地要對宋彥進行特殊指導。
徐外公沒和外孫吃上飯，宋彥和白先生走了。殿試前這段日子裏, 宋彥早出晚歸, 甚至比之前更忙，日日都要去曾先生家裏。
四月二日終於迎來最終考試——殿試。這日清晨宋彥像往常一樣出門，日落後歸家, 李嬸子見他回來, 還跟他打招呼：“宋舉人回來了。”沒人知道他剛經歷一場決定前途的考試。
林青站在門口笑盈盈地看著他：“回來了！”
宋彥勾起嘴角，快步進院，牽起她的手, 本該溫熱的手指此時卻泛著涼意。“等了很久？”
“沒多久，一會兒而已。”林青捏捏攥著自己的寬大手掌, “累了吧，我燉了人參雞湯，等會兒你多喝點。”
宋彥把身子靠過去，貼在林青耳邊道：“你是在暗示為夫什麽嗎？”
溫熱的呼吸噴在耳朵上，林青只覺得半邊臉又癢又麻，連帶著心跳都快了。她瞪了一眼男人：“雞湯別喝了，吃蘿蔔吧，降火。”
宋彥低聲笑起來，在開門進屋前，快速在她嘴上啄了下，然後又惹來林青一記白眼。
兩個小的正在飯桌前等著，見兩人回來，林崢跑過來撲到宋彥懷裏。“姐夫，你考得好不好？”
“剛才怎麽跟你說的，這麽快就忘了？”林冬叉腰，都說了不準問不準問，轉頭就忘，怎麽這麽氣人。
“嘿嘿，我忍不住嘛。”林崢討好地看向二姐，“這是自家姐夫又不是外人，要是換做別人我還不問呢。”
宋彥捏捏林崢的臉頰，“還不錯。”林崢這小肉臉又滑又嫩，是真好捏，難怪媳婦總愛捏他臉蛋。
“太好了。”林崢拽他到桌邊，“大姐說你很辛苦，做了很多好吃的。”
一桌子菜，都是他喜歡吃的，宋彥脫掉外衣、洗完手坐到桌邊。一大兩小都看著他不動筷子。
宋彥拿起筷子，夾了一塊魚放進林青碗裏：“辛苦了！”然後又給林崢和林冬分別夾了菜。
林青把一碗參雞湯端給他，宋彥眉眼彎彎，意有所指道：“絕不辜負娘子的好意！”
不知是不是人參吃多了，夜裏宋彥生龍活虎，折騰到半夜方才停歇。第二天清早林青感覺身邊有窸窸窣窣聲，她翻了個身卻不想睜眼。
宋彥走過來親了親她，“繼續睡吧，我送他們兩個上學。”
“嗯。”林青小聲嘟囔了句，便又睡過去。等她再次醒來，太陽已經高高掛起，家中空無一人。
堂屋桌上有一張紙，宋彥留的，飯在鍋裏溫著，而他要去與幾位好友小聚。林青把紙折起來，向廚房走去。昨日剛考完，今日就出去呼朋喚友。人生最後一場考試結束，宋彥都輕松了，要知道以前他很少出去會朋友。
殿試的成績在三天後公布，這一日新科狀元要帶領進士們打馬游街，因為心中有某種期待，林青也去宮外大街湊了個熱鬧。
三年才有一次的盛況，自然是熱鬧非凡。街道兩邊茶樓飯館裏最好的位置都被定了出去。像林青之流不舍得花銀子的只能在街邊隨便找個位置。林青找到一處站得高、看得遠的臺階。
不多時，前方傳來鼓樂聲，林青翹腳往那邊看。隊伍越來越近，她心跳也越來越快，待能看清馬上之人時，她的心幾乎要跳到嗓子眼了。
遺憾的是為首身穿紅袍、帽插宮花、騎著高頭駿馬的男子並不是宋彥，他身後的兩人也不是。也就是說宋彥並未考進前三，狀元、榜眼、探花都與他無緣。
林青略有些失望，但很快她就在三人後面看見了宋彥。他胸前帶著綢緞做的紅花，騎在一匹棗紅馬上。
宋彥清瘦俊朗、身姿挺拔，嘴角掛著淺淺的笑，樣貌看上去竟比前面三鼎甲都要惹人註目。林青在人群後對他晃手，宋彥看過來，而後粲然一笑。
這一笑不知勾去了多少姑娘的魂兒，林青呼吸一滯，捂住狂跳的心和發燙的臉，與騎馬緩行的宋彥隔著人群深情相望。宋彥在看自己媳婦，但旁人不知啊，愛幻想的姑娘們以為俊郎君看的正是自己。
人群中霎時傳出驚呼，然後數不清的帕子、香囊、鮮花等丟向宋彥，居然有人激動地把手裏的果子扔了過去，宋彥躲避不急，被紅彤彤的蘋果砸了個正著。
林青：“……”太瘋狂了。
宋彥不得不勒馬往中間靠，等他再次回頭，林青早已淹沒在高舉的手臂之後，看不見了蹤影。
前頭的三人頻回頭，狀元郎笑道：“今日宋賢弟風光無二，我等都要甘拜下風。”
探花郎顧遠騫道：“宋賢弟豐神俊朗，姑娘們一見傾心，顧某自愧不如。”
走在第二位的人道：“我倆也就算了，顧賢弟你這模樣可不比宋彥差，也該擲果盈車才對，你可不能被他比下去。”
本屆狀元與榜眼年紀稍長，均在三十以上，尤其是狀元郎留著小胡子，這年紀對姑娘沒有多大吸引力，這麽多青年才俊、俊俏郎君，誰還看老男人。兩人倒是有自知之明。
顧遠騫自謙道：“我與宋彥比還差得遠呢。”
三人游街還不忘調侃自己，宋彥無奈：“我只是多看了一眼內子。”怎麽旁人那麽大反應？
“你成親了？”最前頭的兩人詫異，據他們所知本屆進士中宋彥年紀最小，這麽小居然成親了，怎麽不等等待價而沽呢？
顧遠騫：“這個我可以作證，宋彥確實早有佳人相伴。”
狀元：“宋賢弟人生得意。”
榜眼：“我等羨慕之至。”
探花：“顧某需向賢弟看齊。”
三人面帶微笑，頻頻向兩側拱手，嘴上卻沒閑著，閑聊了一路，調侃了宋彥半程。
林青追了幾步被人群擋住過不去，只好遠遠看著宋彥走遠。待游街隊伍過去，人群逐漸散了。
就聽有人說：“那人長得可真俊，還對我笑，我把果子扔給他，可惜沒接住，哎！”
林青：“……”哎什麽哎呀，若是宋彥頭上有包，一定就是你這個胖丫頭砸的。那是對你笑嗎？那是對你身後的我笑。剛剛要不是這身板能把她裝下的胖丫頭上躥下跳，她也不至於就看了宋彥幾眼。林青腹誹，對遠去的胖丫頭做了個鬼臉。
看也看完了，宋彥沒那麽快回去，林青只好自己慢慢往回溜達，路上行人大都在談論剛剛的游街。
“探花郎模樣不錯，比狀元和第二名都年輕。”
“還是他們後頭那個最好看，那一笑，唉吆，也不知成親了沒有？”
有人道：“怎地？你還想嫁給進士老爺不成？”
“別想了，這些人尤其是前頭那幾個，沒成親的早被人盯上了，哪有咱們平頭百姓的份兒。”
“可不是，我聽說每次都有貴人從這些人中選婿，那幾個好看的，說不定早就被定下了。”
……
林青聽了一路亂七八糟的，對學問什麽的平常人不懂，也就能從樣貌上品頭論足。她也不在意，雇了馬車回家等宋彥。
游街後，宋彥沒來得及回家，就被白先生派人叫了去。白望昇與曾凡看見宋彥都齊齊嘆氣。
宋彥以為自己沒考好，讓他們失望了，他躬身致歉：“是宋彥學疏才淺，讓兩位先生失望了。”
白望昇擺擺手，“不關你的事。”
曾凡嘆氣道：“本來探花該是你的，只因你成了親，便把你和顧遠騫換了位置。”
“為何？”宋彥詫異，這和他成親有何關系？
曾凡嘆氣道：“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，探花不但要學問好，還需長相俊逸，你的樣貌自然是不差，只是還有個不可說的事兒，那便是中了探花之人大多會被朝中官員招為女婿。”而且都是朝中重臣。
其實這並不奇怪，能夠進前三甲的人，意味著會被重用，仕途不可限量，被人拉攏是很正常的事，而任何關系都不如姻親可靠。
狀元和榜眼才學擺在那，陛下都肯定了他們的才能，沒人敢動歪心思。宋彥與顧遠騫只一名之差，誰上誰下並無大影響。而對某些人來說，未婚的顧遠騫卻要比已成親的宋彥更符合探花的位置。
宋彥聽後久久無言，自己竟因為成親而被擠了下去，他是二甲第一名，雖然只有一名之差，但二甲與一甲在機會上有大不同。
白望昇怕他心裏不好受，安慰道：“你也不要太過在意，你雖落下一名，也可進翰林院，只要肯努力機會是一樣的。”
宋彥心想那能一樣嘛，顧遠騫進翰林院是正七品編修，而他只能是從七品，起點就低了一級。
顧遠騫是要被人嫁女兒嗎？宋彥瞇了瞇眼，笑著道：“多謝先生告知，遠騫兄學識淵博，他得探花實至名歸，我等日後同朝為官，當相互督促學習。不知兩位老師對他可否了解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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